
冷宫的药罐,装着贵妃的罪证
作者:大G萝卜
主角:谢昭容萧景珩
下载阅读器离线看全本
《冷宫的药罐,装着贵妃的罪证》小说试读
冷宫里的雪落了三寸厚时,我终于等到谢昭容的人。“医婆,随本宫去景阳宫。
”宫女捏着帕子掩鼻,“贵妃娘娘有喜了,要你诊脉。”我搓了搓冻红的手——喜个屁。
三天前我在井边捞到个碎瓷片,釉色和谢昭容房里的药罐一模一样,
里面还粘着朱砂和鹿胎粉。那是我爹《医毒录》里的“虚胎方”,
吃多了能让女子月信停、肚子鼓,偏查不出胎像。景阳宫的炭火烧得旺,
谢昭容倚在软枕上摸肚子:“苏医婆,你可要仔细瞧。”我搭上她手腕,脉跳得像敲破鼓。
“娘娘这胎……”我故意顿了顿,“怕是要请皇上亲自来瞧。”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萧景珩掀帘进来时,我对着他跪下去:“启禀皇上,贵妃娘娘的喜脉,
是用臣女父亲的药方催出来的。当年臣女全家被污蔑通敌,
怕也是因这张药方……”谢昭容尖叫着要打我,却被萧景珩的目光钉在原地。
我看着她发簪跌落,突然想起容妈妈的话:“姑娘,这宫里的药,能杀人,也能救人。
”而我这剂药,要救的不只是我自己——还有这宫里,所有被她踩在脚下的命。
1冷宫药香,藏着断指的旧案指尖触到药罐底部时,我整个人如坠冰窟。那不是药渣,
是一截断指。森白的骨节上,用利器刻着一个残缺的「苏」字。我的呼吸骤然停滞,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。这是三年前父亲被满门抄斩前,拼死托人送出府的信物,
我以为它早已遗失,没想到竟会在这座囚禁了无数冤魂的冷宫里,
从一口最不起眼的药罐中被我亲手翻了出来。「晚丫头,快些,别磨蹭。」
容妈妈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我猛地回神,迅速将那截指骨攥进掌心,
骨节硌得我手心生疼,却也让我混乱的思绪瞬间清明。我将药渣倒掉,
若无其事地端着药罐出去。容妈妈接过药罐,趁着无人注意,压低了声音,
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:「刚才谢贵妃来过,说是来查旧档,可她身边那个姓柳的医正,
什么都没看,只从库房里带走了一本《苏氏药录》。」我的心狠狠一沉。谢贵妃,
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,而柳医正,正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心腹。他们早不来晚不来,
偏偏在我入宫后翻找苏家的东西,这绝不是巧合。我藏在冷宫,用着化名,
顶着一张被刻意涂抹得蜡黄的脸,原以为天衣无缝。可现在看来,
我或许早就成了一条被盯上的鱼。「啊——好痛!救命!」冷宫最西边的破屋里,
传来一阵凄厉的**。我与容妈妈对视一眼,立刻赶了过去。
床上躺着的是前几日刚被打进来的常在,高烧不退,满口胡话。我顾不得多想,
从袖中抽出随身携带的针包,取出一根银针,稳稳刺入她的穴位。随着银针刺入,
她额上的热汗肉眼可见地退去,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。就在我准备施第二针时,
房门「砰」的一声被粗暴地踹开。管事太监李六带着两个小太监闯了进来,
他阴鸷的目光在我手中的银针上扫过,冷笑一声:「哟,苏晚,本事不小啊,还懂得针灸?」
我的手一僵,低头道:「只是懂些粗浅的法子,想为姐姐缓解些痛苦。」
李六皮笑肉不笑地走到我面前,
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「上面有人要查冷宫的药方和用药记录,
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,最好藏严实点,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」说完,
他便大摇大摆地带着人走了,留下满室的寂静和愈发浓重的寒意。夜深人静,
我摊开父亲唯一的遗物——那本《残卷药方》。书页早已泛黄,上面满是父亲熟悉的批注。
我一页页地翻着,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生机。忽然,我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页。「驻颜丹,
以红花、麝香等活血之物为引,辅以数种珍奇药材,可调理气血,延缓衰老。」我轻声念着,
这些都是寻常的功效,但父亲在末尾用朱笔加了一行小字:「此丹活血之力过猛,
女子若长期服用,会导致脉象滑数,与喜脉无异,切记。」脉象滑数,
与喜脉无异……我脑中轰然一响,瞬间想起了白日里那位高热常在的脉象!我为她诊脉时,
就觉得她的脉象虽因高热而急促,但内里却有一股异样的滑数感,当时只当是病症所致,
现在想来,竟与这驻颜丹的副作用一模一样!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疯狂滋长。正在这时,
窗户被轻轻叩响了三下。我心中一紧,这是我与容妈妈约定的暗号。打开窗,
容妈妈迅速塞给我一张纸条,不等我反应,便匆匆隐入黑暗。我借着微弱的烛光展开纸条,
上面只有一行字,却看得我浑身冰冷。「谢昭容假孕三月,嫁祸皇后,速避。」谢昭容,
正是如今风头无两的谢贵妃。假孕!我瞬间将所有线索串联了起来。谢贵妃服用驻颜丹,
制造假孕脉象,再将记载着丹药副作用的《苏氏药录》拿到手销毁证据,
然后将一切嫁祸给家世显赫却无子嗣的皇后。而我这个唯一可能看穿这一切的苏家后人,
自然是她要除掉的下一个目标。我将纸条凑近烛火,看着它化为灰烬,可那上面的字,
却一个一个烙进了我心里。我不能避,苏家百余口的血海深仇,我绝不能就这么算了。翌日,
天刚蒙蒙亮,冷宫的死寂被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打破。这脚步声不属于任何一个太监或宫女,
它带着一种天生的威仪,一步步向我所在的药房走来。我心头一跳,抬头望去。
一个身穿明黄常服的男人逆光而来,他身形高大,五官俊朗,
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。他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,
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这座被遗忘的宫殿里。是当今的帝王,萧景珩。
我的血液几乎在瞬间凝固,下意识地垂下头,不敢与他对视。他的目光在药房里扫了一圈,
最终,落在了我的身上。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,只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。许久,
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我的心上。「你是何人?
为何会用苏家医术?」我心头巨震,强忍着颤抖,
低声答道:「奴婢……奴婢不过是拾人牙慧……」话未说完,他却已转身,
似乎对我的答案并不感兴趣。他缓步向外走去,只在踏出门口时,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。
「若有真才实学,朕自会知晓。」他走了,冷宫重归死寂,却又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。
我攥紧了藏在袖中的银针,针尖刺破掌心,带来一丝清醒的刺痛。而下一步,
棋子将落向何方,很快就会有答案。2御前诊脉,
揭开假孕的第一层纱来传旨的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了冷宫的死寂,他说皇后娘娘凤体抱恙,
陛下亲召,让我即刻入东六宫诊脉。容妈妈往我手里塞了个暖炉,压低声音道:「万事小心。
」我点点头,跟着太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宫道上。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,
像极了人心底的算计。半道上,一个身穿太医官服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,
正是太医院的柳医正。他看见我,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:「苏医女,许久不见,
竟是越发得陛下的青眼了。」我微微颔首,并不言语。他却不依不饶,凑近一步,
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:「冷宫那种地方,缺医少药的,苏医女这一身医术,
可别生疏了才好。不知苏医女师从何人,竟有这通天的本事?」他的眼神像毒蛇的信子,
黏腻地在我身上游走,试图找到一丝破绽。我依旧沉默,只是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。
他看似恭敬地躬着身,但手指却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,呼吸也比常人急促了半分。
他急了。见我油盐不进,他冷哼一声,拂袖而去。我看着他的背影,心中一片了然。
这后宫的水,比我想象的还要浑。进了坤宁宫,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。
皇后形容枯槁地躺在床上,而她的床边,赫然坐着艳光四射的谢昭容。谢昭容一见我,
便故作惊讶地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,笑得一脸得意:「哎呀,苏医女也来了。
快给皇后娘娘看看,本宫这肚里的龙种,可还盼着早日给皇嫂请安呢。」
她炫耀似的挺了挺肚子,那得意的神情,仿佛已经坐上了皇后的宝座。我目不斜视,
上前为皇后诊脉。皇后的脉象沉迟细弱,是郁结于心、气血两亏之症。我开了方子,
自有宫女接过去。谢昭容却不肯放过我,娇声道:「苏医女,也替本宫瞧瞧吧。
本宫总觉得有些气虚,也不知会不会影响腹中皇儿。」我依言将手指搭上她的手腕。
指尖触及之处,脉搏鼓动有力,初听之下,确是滑脉之相。可我凝神细辨,
却在那一片热闹的脉象之下,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虚浮之气。
就好像……一座用沙土堆砌的华丽宫殿,看似宏伟,实则一推就倒。
再结合她那过于红润饱满的脸色,我心中一惊,瞬间想到了那张被我藏在枕下的「驻颜丹」
丹方。假孕。这世上,竟真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。我收回手,面上不动声色,
恭敬地垂下眼帘:「娘娘的脉象并无大碍,只是略有些体虚。
想来是龙胎汲取了娘娘太多元气,娘娘平日里,需得多饮安胎汤,
再辅以那『驻颜丹』固本培元,方能确保万无一失。」「驻颜丹」三个字一出口,
谢昭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虽然只有一刹那,却被我捕捉得清清楚楚。她很快恢复了镇定,
强笑道:「苏医女说的是,本宫……正是如此调养的。」我心中冷笑,果然如此。就在这时,
殿外传来通报声:「陛下驾到——」萧景珩一身明黄龙袍,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。
他先是关切地问了问皇后的病情,随即目光如电,落在了我的身上。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,
一丝了然,最终化为一道深不见底的指令,仿佛在说:继续。我心头一动,瞬间明白了。
原来,他早就开始怀疑了。从坤宁宫出来,回冷宫的路显得格外漫长。
带路的小太监不知何时已被人换掉,新来的这个脚步匆匆,把我引向了一条更为偏僻的窄道。
就在经过一口枯井时,我心头警铃大作。几乎是下意识地,我一个闪身,
死死按住那个小太监,将他和我一起拽进了井边的半人高草丛里。几乎是同一时间,
两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扑出,手中的短刀在月色下泛着森冷的寒光,
直直扑向我们方才站立的位置。扑了个空。「人呢?」其中一个黑衣人压低声音问。「该死,
让她跑了!柳医正吩咐过,必须做掉,绝不能让她回到冷宫!」柳医正!我捂着嘴,
连呼吸都几乎停滞。幸好,幸好容妈妈心细,提前让李六在宫中各处要道都留了心。
方才转角处那一声微不可闻的鸟鸣,就是李六给我的信号。两个刺客寻觅无果,
骂骂咧咧地消失在了夜色中。我浑身冷汗,踉跄着回到冷宫,一头扎进房间,反锁上门。
直到此刻,我才感到后怕。他们要杀我灭口。这说明,驻颜丹和假孕的事,
已经触及到了他们最核心的秘密。我从枕下摸出那张丹方,就着微弱的烛火,
一个字一个字地重新审视。猛然间,我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味主料上。血灵芝。
我的呼吸骤然一紧。此物天下至宝,据说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,早已在野外绝迹。普天之下,
只有一个地方还存有此物——皇宫禁库。想要证明谢昭容假孕,指证柳医正,
光有丹方还不够,我必须拿到最关键的物证,形成一条无人可以辩驳的证据链。
我必须进入禁库。可禁库由御林军三层把守,日夜不息,唯一的钥匙,分内外两把,
分别由尚药局和宗人府的最高长官执掌。别说是我一个冷宫废妃,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。
我将丹方死死攥在手心,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。钥匙……尚药局……一个念头,
如同一道冰冷的闪电,猛地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。或许,想拿到钥匙,并不一定需要去偷。
3禁库惊魂,揭出罪证第一环萧景珩的金口玉言,便如一道护身符,
将我从一个见不得光的采药女,变成了尚药局里有品阶的医女苏晚。圣旨下来那天,
整个尚药局都炸了锅。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医官医女们,
看我的眼神里混杂着嫉妒、探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。我全不在意。我来这里,
不是为了交朋友,是为了讨债。容妈妈趁着无人,悄悄塞给我一张字条,是皇后娘娘的意思。
账册副本她已收到,但仅凭私取药材,动不了谢昭容的根基,顶多是个用度奢靡的罪名。
她需要更直接的证据,一击致命的证据。我捏紧了字条,指甲深陷掌心。我懂。
账册只能证明谢昭容拿了血灵芝,却无法证明,她用这血灵芝做了什么。而我,
就是要找出这个“什么”。成为尚药局医女最大的好处,
便是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入这里的秘档室。那是一个终年不见天日的地方,
陈旧的卷宗堆积如山,空气里弥漫着纸张腐朽与药草混合的奇异气味。
这里埋葬着深宫里无数的秘密与冤屈,我父亲的,便是其中最沉重的一桩。
我摒退了引路的小太监,独自一人走入这片故纸堆。烛火摇曳,光影在我脸上明明灭灭。
我没有急着去翻阅我父亲的主案卷宗,那太明显了,只会在谢昭容的眼皮子底下暴露自己。
复仇,需要耐心。我从三年前,也就是我苏家出事那一年的所有医案开始查起。我要找的,
是一个突破口,一个能将血灵芝与我父亲的冤案联系起来的契机。整整两日,
我几乎不眠不休,眼底熬出浓重的青黑。就在我快要绝望时,
一本记录宫人病死的旧案卷宗里,一张泛黄的纸笺从夹页中滑落。我俯身拾起,只看了一眼,
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。——毒药方。这正是我父亲当年被诬陷通敌,
从他书房里搜出的那张“罪证”!上面罗列的几味药材,看似寻常,
但按照特定剂量和手法炮制,再与血灵芝的药性相冲,便会化作无色无味的奇毒,
可致人疯癫狂躁,状若失心。当年,边关一位小将便是中了此毒,在阵前发狂,
致使军机泄露,才让我父亲背上了通敌的罪名。我死死盯着那张药方,
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,狠狠扎进我的眼里。而在药方末尾署名的,不是谢昭容,
而是她的贴身大宫女,柳翠!我瞬间明白了。柳翠不过是她手上的一把刀,真正握着刀柄,
杀人不见血的,是她的主子谢昭容!我死死攥着那张药方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找到了,
连接所有线索的关键点,找到了!我压下心头的狂跳,将药方贴身藏好。现在,
我需要另一件东西来彻底钉死她——当年我父亲通敌叛国案的原始卷宗。
有了这张药方作为引子,再对照主案卷宗的伪证,谢昭容将再无翻身之地。我记得,
我清楚地记得,那卷宗的存放编号,就在这秘档室的甲字号第三格。我的心跳得像擂鼓,
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,朝着那个记忆中的方向走去。4旧案浮沉,
医女暗查毒药方月色如霜,冰冷地洒在脚下黑衣人的尸体上,血腥气混着晚风钻入我的鼻腔。
我僵在原地,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,直到那抹玄色身影消失在檐角,
萧景珩那句冰冷又饱含深意的话才在我耳边炸开。「你若死了,朕如何收拾这盘棋?」
我心头一凛,原来在他眼中,我只是这盘棋局中的一颗棋子。也好。棋子,总比弃子有用。
我攥紧了藏在袖中的香囊,那里面不仅有赵嬷嬷的安神香料,更藏着谢昭容的催命符。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拖着发软的双腿,借着夜色的掩护,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回医女房舍。
容妈妈早已等得焦急,见我面色惨白地回来,一把拉住我:「姑娘,你这是怎么了?
可是出事了?」我摇摇头,示意她关上门,才低声将方才的惊魂一刻简略说了。
容妈妈吓得倒抽一口冷气,捂着心口:「天爷,谢家这是要下死手了!那……皇上他……」
「他把我当棋子。」我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,「不过,
这颗棋子现在很有用。」当夜,我彻夜未眠。萧景珩的出现,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。
我原想将证据呈给沈御史,由他这前朝老臣在宫外发难,我在宫内策应,里应外合,
将谢家一举扳倒。可现在,皇帝亲自下场,这盘棋的走向,已由不得我。
我不能再联系沈御史,那会暴露他,更会暴露萧景珩暗中插手的事实。我只能等。
等一个能将证据亲自交到萧景珩手里的,合情合理的机会。翌日,宫中风平浪静,
仿佛昨夜的刺杀从未发生。我照旧去尚药局当值,只是敏锐地察觉到,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息。柳医正看我的眼神,多了几分探究和忌惮。
她像一条被惊扰的毒蛇,正盘算着如何才能发出致命一击。我需要做的,就是比她更有耐心。
我如常清点药材,誊抄药方,甚至还去向赵嬷嬷请教了几味安神汤的配比,
一切都表现得天衣无缝。赵嬷嬷不动声色地指点我,临走时,却状似无意地在我手心点了点,
压低声音道:「心莲性寒,若是孕妇,半点都沾不得。」我心中一动,猛然抬头看她,
她却已经转身,佝偻的背影消失在药架深处。心莲,紫心莲。孕妇?
一个大胆至极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疯狂滋长,快得我几乎抓不住。
谢昭容……我强压下狂跳的心,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。我就这样在尚药局和医女房舍之间,
两点一线地熬了两日。这两日,风平浪静得可怕。我甚至有种错觉,
那晚的刺杀和萧景珩的出现,都只是一场噩梦。直到第三日黄昏,一名小太监尖着嗓子,
打破了这份死寂。「传皇上口谕,谢昭容凤体违和,命尚药局医女苏晚,
即刻前往长乐宫诊脉。」来了。我垂下眼帘,遮住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光。这道旨意,
无异于一场鸿门宴。谢昭容,你终于坐不住了。5贵妃诞子?
假孕现形记当昭阳宫的传唤太监尖着嗓子冲进尚药局时,我正低头研磨着一味半夏。
他那张惶急的脸,像是天塌下来一般。“苏医女,快!谢昭容娘娘胎像不稳,要生了!
”我心里咯噔一下,跟着他快步穿过宫道,脑中却飞速盘算着日子。不对,谢昭容的胎,
离足月还差着两个多月。一踏入昭阳宫,一股浓郁的参汤和安神香的味道就扑面而来,
熏得人头脑发昏。殿内乱作一团,宫女们进进出出,而本该最焦急的主角谢昭容,
正斜倚在软榻上,鬓发微乱,凤眼含泪,一只手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,口中哼哼唧唧。
可我一眼就看穿了。她面色红润,呼吸平稳,哪有半分临产妇人的虚弱和痛苦。我上前请脉,
指尖搭上她腕间的一瞬间,心中冷笑更甚。脉象滑实有力,沉稳得很,这根本不是胎像不稳,
倒像是常年用名贵补药堆出来的强健之兆。“昭容娘娘凤体康健,并无异样。”我收回手,
平静地陈述。谢昭容的**一滞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
旋即又化为委屈:“苏医女这是什么话?难道本宫的腹痛是假的吗?”恰在此时,
皇后娘娘到了。她雍容华贵,满脸关切地握住谢昭容的手:“妹妹莫慌,
本宫已经让林太医过来了。”林太医是太医院的院判,一把年纪,最是圆滑。
他装模作样地诊了半天脉,最后捻着胡须,
说了一句万金油似的废话:“娘娘只是动了些胎气,静养即可。”一句话,
就把这弥天大谎给圆了过去。谢昭容立刻朝我投来一个得意的、警告的眼神。
那眼神分明在说:看到了吗?连皇后和太医都向着我,你一个小小医女,最好闭嘴。
我垂下眼帘,权当没看见。我的目光,却悄然落在她那高耸的腹部上。真孕妇的腹部起伏,
会带着胎儿独有的、细微的第二重律动。而她的肚子,起伏的节奏平稳得像一潭死水,
只有她自己的呼吸。我心下了然。趁着众人安抚谢昭容,
注意力都在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时,我悄无声息地从袖中捻出一根寸长的银针。
在皇后惊疑的目光中,我蹲下身,口中说道:“娘娘膝下三寸的足三里穴,有安神定胎之效,
容臣女为您施针。”不等谢昭容反应,我指尖一闪,银针精准地刺入穴位。“啊!
”谢昭容猝然惊呼,是针刺的本能反应。但她那高耸的腹部,却如同一块顽石,纹丝不动。
若是真孕,母体受惊,腹中胎儿必有感应,哪怕只是轻微的胎动。可她的肚子,一片死寂。
满殿的嘈杂瞬间凝固,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她那不合常理的肚子,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。就在这寂静快要爆炸的边缘,一个清冷沉稳的男声响起。
小说《冷宫的药罐,装着贵妃的罪证》 冷宫的药罐,装着贵妃的罪证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。